“不是啊官爷,前阵子有位大善人来了村里,说是要运货来招脚夫,去了的都能领到不少米粮,还有银子拿。我也就跟着去了。没想到善人还让我做了头目,领着七八人一道帮他送货。要不是善人,我一家早饿死了。”“通行文碟也是那个善人给的?”裘大业点点头,“没错,善人还说了,完成了任务就能拿分成。但小的真不知道这证是假的啊。”“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?”“善人他一直遮着脸,没人见过,只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,个子蛮高的,约莫七尺出头。”“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吗?”“特别之处……”裘大业摸着下巴想了想,“哦!有!善人他总是戴着一个白扳指,玉做的,可漂亮了,草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东西!”看着裘大业憨厚的笑容,傅珩抿着嘴,有点头疼。天底下戴白玉扳指的人,单单京城怕都能数出一大堆来。“大帅,”正在这时,赵语复命回来了,凑在傅珩耳边低声说了句话。“木材?”傅珩转头看向裘大业,“你们为什么要运木材?”裘大业一脸茫然地摇摇头,“草民只是拿钱办事,什么也不知道啊。说不定是要盖房子呢……”傅珩:“……带他下去。”裘大业被旁边的士兵带走,还不忘回头朝傅珩喊道,“官爷官爷!饶了小的吧!小的只是混口饭吃啊……”傅珩靠在椅子上,按了按眉心,面带愁容。赵语看了看刚才的口供记录,倒了一杯茶给他,“大帅。”傅珩接过来喝了一口,“明天你带人去一趟裘大业的村子,看看他们除了木材还在运些什么,尤其是那个神秘人和假文碟的出处。顺便查实一下灾荒情况,我再给朝廷上道折子。”“明白。”赵语点点头,“不过大帅,那文碟,有没有可能是有专人在制作?而且还是熟悉大齐文书之法的人。”“有可能,不过现在还不可妄下断语,对了,记得查查出入羊城的登记记录。”“大帅,您又一天没吃东西了吧?”赵语忽然说。傅珩愣了一下,笑了笑,“你不说我还不饿,他们是不是又在外边儿架火烤沙蝎子了?”“不止呢,小揪今天打到了一串沙鼠。”“真是一点不挑嘴啊。”傅珩笑着走出营帐,士兵们果然已经燃起高高的篝火,成群,一边煮饭,一边聊着白话,看起来兴致颇高。见傅珩过来,便纷纷打招呼。“大帅!”“大帅!刚烤好的沙鼠!”“可香了!”傅珩摆摆手,笑道,“你们自个儿吃吧,刚才谁唱的曲儿啊?也太难听了吧。”“老吴,大帅嫌你唱歌难听呢哈哈哈哈哈!”一伙人一边起哄一边笑。被叫做老吴的兵也是个豪迈之人,操着北方口音,“那俺老吴再给大帅唱个好听的!”又是一阵笑声,气氛很是轻松,傅珩一直微皱的眉头似乎也舒展许多。傅珩举起酒碗,对众人道,“今晚吃好喝好,明天非端个土匪窝不可!”“好――!”大家振臂高呼,正要痛饮之际,傅珩却突然砸了酒碗。众人皆一滞,转头看着傅珩。傅珩指指酒碗,一边做手势,一边大声道,“这碗也太劣质了,重新满上。”众人纷纷会意,酒里有药。“干了!”“干!”“喝”完酒的人,不久便全部倒在沙地上,昏睡过去。傅珩躲到一块岩石背后。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,一轮明亮的钩月高高悬在天幕之上。冷风贴着大地行走,发出悲悯一般的呜呜声。他们一直等待的人,终于来了。无人生还傅珩半闭着眼,似昏睡模样,却和众人一样,都在等待暗处的不速之客。“嗷呜――”一声狼嚎忽然传来,响彻天际。把栖息的鸟都惊了扑棱飞起。紧接着,狼群慢慢地像篝火这边靠近,听脚步声,大概不下十头。傅珩之前收到的密报里说过,有一个沙匪帮专门饲狼行凶。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就是眼前这群跟在狼背后的人了。暗夜中刷地闪过一瞬亮光,刀锋在渐渐靠近。傅珩看准时机,在第一刀将要落下之时,飞身一踢,把那人的刀拿到了自己手里,然后架到他脖子上。“别动。”傅珩冷声道。匪帮的人本就放松了警惕,还未反应过来。士兵们已经全部站起来,拔出刀砍向狼群,一瞬间鲜血四溅,空气中弥散出浓重的血腥味。傅珩的亲卫全都是大齐最精的兵,个个实力不俗。匪帮的人见状已然心生胆怯,很快便被士卒们完全制服,按倒之后全部绑成一串,撂在沙地上。傅珩拍了拍手上的沙子,问,“你们老大是谁?”“就是老子!”一个蓄盘头辫的男子大声道,虽然被绑得像只螃蟹,说起汉话来还极其不标准,却气势十足。傅珩走过去,蹲到他面前,“叫什么?”“老子凭什么告诉你!”傅珩微微一皱眉,“脾气还挺不得了啊,知道我是谁吗?”“老子管你是谁!”傅珩轻轻咬了咬后槽牙,点点头,“好,好,这么不配合是吧?”傅珩起身,后退两步,回头道,“老吴!”“大帅有何吩咐!”老吴拎着刀走了出来。“现在开始,我要问他问题,不回答或撒谎,你就随便挑一个给砍了。”“没问题!”老吴一把拖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,刀架到他脖子上,微微开了一个血口。那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,立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,哆哆嗦嗦地看向他老大。“叫什么?”傅珩又对那盘头辫问了一句。“你!”盘头辫话音未落,傅珩一摆手,老吴得令,一刀挥下,那小沙匪的人头便咚地一声落地,掉到那匪帮老大面前,滚出一地血水。空气死寂了片刻,匪帮众人齐刷刷看向傅珩,露出惊恐的神色。傅珩回头淡淡瞟了一眼,语气冷冰冰的,“叫什么?”盘头辫死盯着那颗头颅,咬牙道,“……沙塔尔。”“好,为何要往我们酒里下毒?”傅珩继续问。沙塔尔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,手心也湿漉漉的,“还不是因为你们要来杀我们,我们自保而已。”“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杀你们的?”按理说这群沙匪也不至于看到穿军装的就以为是来剿匪是吧?“……”沙塔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怒道,“你管老子怎么知道的!”傅珩一挑眉,刚抬起手,沙塔尔又连忙叫道,“等等!我说我说!我们今早收到一封箭书,上面写的。”“谁送的箭书?”“我不知道!”“老吴――”“这个我是真不知道!”沙塔尔恼怒道,“你把我们全杀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啊!”傅珩沉默片刻,看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,便收了手。“箭书呢?给我看看。”沙塔尔叹了口气,抬着脖颈凑过去,“我怀里。”傅珩低头,看了一眼这人毛茸茸的胸口,踌躇半晌,后退一步,“小揪,来。”沙塔尔震惊又迷惑地看着他,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闭嘴。”小揪犹犹豫豫地站在队伍里,硬是迈不开步子。傅珩走过去,一把把他揪了过来,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地说,“这是军令。”小揪皱了皱鼻头,视死如归地走近沙塔尔,伸手进去掏。“唉哟不是那儿!右边右边,往下一点……诶对了。”沙塔尔指挥的场面怎么看都充满不和谐,气氛一度十分沉寂。小揪从沙塔尔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条,顺带半只箭头。“你把这玩意儿塞怀里?”傅珩指着那支尖锐且闪着冷光的箭头,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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